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世界文明观”，呼吁世界进一步促进文明交流，通过包容互鉴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在分析近代中国的现代化道路及其历史文明意义时，经常会提到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一百多年前提出的“韦伯问题”。中国研究的这一着眼于人类社会共同繁荣发展的核心主题，在深入思考21世纪人类文明走向时，仍然值得足够重视。
什么是“韦伯问题”？
所谓“韦伯问题”，是指韦伯在其研究中提出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中国、印度、伊斯兰世界等传统非西方文明不能主动走上独立于西方的现代发展道路？
来自一个理论视角上，韦伯将加尔文新教的“禁欲主义”和“禁欲主义”精神视为现代西方资本主义扩张的原动力。他指责东方文明导致中国未能先于欧洲发展资本主义。儒家的“世俗”态度注重和谐与秩序，不鼓励追求利润最大化。 “清静无为”、“小国少民”等道家思想未能为经济社会发展创造动力。因此，他认为传统中国很难自发地创造出现代资本主义。
韦伯出生于西方资本主义兴起时期，当时中国在清朝末年遭到西方列强的侵略，逐渐走向衰落。你的思想背后粘着的是现代化与西化对等的历史叙事。韦伯的中国研究是在“伟大的中国”历史背景下产生的。他阐释了西方现代性的产生，并用西方文化土壤中培育的社会科学理论解释了中国的研究范式和认知基调。他得到了当时参与中国研究的西方学者的许多好评，成为西方现代中国研究的代表人物。
“韦伯问题”自作为探讨中华文明与现代性关系的中国研究的中心问题提出以来，引起了国际学术界的关注。因此，增加和深化对“韦伯问题”的认识，就世界汉学的核心问题进行“世界百家讨论”，将有助于世界文明的对话，有助于促进人类文明的互学互鉴。
学习并反思经验教训西方现代化体系
韦伯通过对西方资本主义精神的研究，以加尔文主义的深层文化母题为基础，发展了西方现代理性化的“铁笼”性质。换句话说，西方社会在工具理性的统治下实现了资本主义的惊人发展。与此同时，官僚主义的限制导致价值理性的缺失，人本身变成了物化的工具性存在。
以工具理性和官僚主义为基本特征的西方先进现代性，通过海外殖民在全球范围内再现了自己特有的困境，如人性异化、贫富差距、战争冲突、环境污染、唯物主义等诸多问题，导致人类社会发展无序、不平衡，并产生了负面的衍生效应。因此，总结并反思经验和汲取西方现代化体系的经验教训，融入人类多元文明思维，有利于超越西方先进现代性，构建人类多种文明优势互补的人类新型现代性。如果我们分析近代西欧的发展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的文明体系和四大发明、阿拉伯国家的自然科学、希腊哲学等各种文明都对社会变革发挥了推动作用。因此，优化整合包括非西方文明在内的人类文明的智慧精华，将为摆脱西方先进现代性的困境、建立更健康的人类现代性提供重要的思想启示。
从“韦伯问题”思考文明交流互鉴的重要性
通过对西方资本主义精神和中国的研究韦伯阐明了导致中国在资本主义生产方面未能领先西方的儒家和道家思想因素。一百多年后，近代中国的经济崛起引起了全球的关注，促使国际学术界重新探讨中华文明与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关系，意味着对中华文明与西方文明的比较、传统与现代对立统一、汉学方法论理论与中国人认知模式等复杂问题的持续思考。文明交流互鉴的重要性在“韦伯问题”的争论中得到进一步体现。
第一，中西方共同人类价值观的表现形式和本质不同。这是一种统一性。韦伯认为新教伦理是西方资本主义兴起的精神因素，而C儒家和道家缺乏这样的伦理动机。然而，在中国经典中却能看到“勤俭节约、严守纪律”等精神的鼓励。例如，《易经》云：“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诸葛亮的戒律也说：“静者修身，俭者修德”。 人性。
其次，中国古典文明的本质超越了西方现代性。尽管西方现代化先于中国，但中华文明的相关观念仍然体现出与西方不同类型的“现代性”。儒家思想如“修身养性”“行气、达和”是近代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传统文化动力。儒家思想的共情、诚实、仁爱、团结等文明特征促进了“儒商文化”的形成。道家“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等思想支撑着传统文化价值观，探索人与自然共存的中国式现代化。 和谐。
可见，中华文明作为中国现代化发展的文明基础，是东方文明的资源，有助于人类现代性的重生和进步。通过中外文明的探索和互鉴，多元价值观的交流、互补和融合，传统的传承和世界的连接，培育现代人类的精神家园，形成新型人类。人类的现代性更加健康、更加文明、更加充满活力、更加进步。世界中国研究以“文明互鉴”的视角取代“文明分化”的现代偏见，回答“韦伯问题”，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新路径。因此，人类各文明之间的交流互鉴是中国与世界各国共同探索“什么是中国”的必然要求。以及“中国是什么？”全球对中国的研究，构建一个对人类更加美好的“以人为本”的社会，也是必然的需要。
习近平总书记说：“现代化没有固定模式，世界上也没有单一模式”。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现代化标准。 “当前，‘中国’已成为全球知识界高度关注的研究热点，全球中国研究关注并深入对话世界看待中国的多元视角，将中国融入全球视野，探讨中华文明的特殊性和普遍性以及中国的走向。这种中国与世界的双重视角体现了民族性与国际主义的统一。我们将帮助建立连接中西、兼容国内和国际的研究，并回答以前国内学术界难以回答的各种有关中国的挑战性问题。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国世研究院副研究员）
